鲸落
张极×张泽禹
校园文
be预警
禁止上升正主
02
一次校庆，宿舍偷摸着翻墙出去玩。张极轻车熟路地一跃下墙，转身等我。
我滑稽地悬着腿骑在墙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张极张开臂弯，“下来吧，我接着你。”
我试图从那眸子里看出嘲弄或是玩笑的意味，然而没有，他专注地盯着我，瞳孔里映出我一个人的剪影。
最终我还是闭眼跳了下去，墙头实际不高，须臾间我已经被他紧紧搂着。
我的脚已经踏踏实实踩着地了，他却迟迟没放手。
寂夜里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倍，我听着擂鼓般的心跳声，像是他的更重些，又似我的，但这都无关紧要了。
我侧眼看去，望见他的耳朵，于是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轻笑出声，随即放开我。
我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呼之欲出，却又欠些火候。
高考毕业那天我同他并肩站着，主席台上的学生代表说着煽情的话，人群中他用食指轻轻勾住我的，我顿了顿。
散伙饭后刚成年的少年们涌进KTV里，肆意地喝着平日偷尝的酒，张扬地笑着闹着……
“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很好看。”黑暗里，张极同我坐在角落。
我回望过去，心道这人撒谎。
夜里总闪着光的明明是他的眼睛，说是星辰大海，也不为过。
还没等我摇头，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正要开口。
“我喜欢你。” 我抢先道，而后死死盯着他。
张极那平日里张扬跋扈的脸，难得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随后他露出一口白牙：
“我知道。”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我们像普通恋人一样，约定同一所大学。
好在上天难得眷顾了我一回，让我俩都上了个不错的重本。
张极让我有了很多第一次，例如初恋，例如初吻……
我们没有互相问过谁先喜欢谁的问题，只言那是水到渠成。
被人爱着的感觉是很好的，被你爱的人爱着是幸运的。
以至于后来的我沉陷于此，到最后都不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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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总说，先开口的那个人会输。
我终究还是输了。
我常常会想，如果毕业那天先开口的是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哪怕不是余情未了，只是占上风的愧疚之情，也能让他再多在意一下我，而我也能在他记忆深处多住一阵子。
大学时喝奶茶，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数着珍珠喝，每次喝完珍珠了奶茶还有大半。
于是我每回都会多加一份珍珠，张极在一旁笑盈盈地说我怎么那么贪心。
事实上我确实很贪心，甚至是贪得无厌。
大学毕业后我同他租了个房子，我同家里出了柜，被我爸吼出了家门。
张极心疼地给我擦药，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不言不语。
半夜我醒来，枕边只有一道道的褶皱和余温，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
张极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茶几的烟灰缸塞满了参差不齐的烟头。
我知道他还没同家里摊牌，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说白了是联姻，实则是工具，但另一位绝不会是一个男生。
他要生在普通人家就好了，我重新爬回床，心底乱如麻。
他只要是张极，我都能爱上他的。
一晚他鼓起勇气告诉我，他要回老家摊牌。
我望着他，将他眼底的不安和慌乱尽收眼底但最终我只是鼓励地抱了抱他。
你看，我活这么大，还是个话废。
实是难为他了，我抱着他想。
张极回来那晚已是后半夜，我听着动静爬起来。
男人臂弯处搭着件大衣，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低着头看不清脸，浑身的酒气。
“你喝酒了？”我拧着眉扶他进屋，让他在沙发上休憩片刻。
他不出声，只是抬头，整个人像是一夜衰老了好几岁一样，颓靡不振。
我心底有了答案，沉默片刻起身打算去给他煮醒酒汤。
张极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眼前天旋地转，下一刻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
子夜的客厅只开了一盏灯，昏昏暗暗环境里传来俩人的炽/热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喘/息。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尽力去承受这人突如其来的粗/暴。
他却一下停了动作，将头埋在我的肩窝里，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
我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液体，偏头去看他，看着他微微发颤的脊背，听着他压抑的声音。
我想安抚他，可我发现我也哭了。
……
张极同我有一点很像，那就是从不提不想提的事。年少时期还能说这是相互理解，年岁增长我们都不可避免地意识到，其实这只是赤裸裸的逃避。
小学那会我妈还有时间给我说鸡汤。
寻常人家的道理，通俗易懂，简单明了。
她告诉我：
在拥有的时候就要想着你没有的时候。
那会年纪尚浅的我不以为意。
事实上，从小到大所听到的学到的道理有很多，那时我们可能不懂，却会在日后的某一个时刻，突然顿悟。
道理我其实都懂，我不懂的只有自己了。
我开始变得有些固执，固执地认为张极留在屋子里的每时每刻都是牵强演戏，自顾自地想时刻直到他的行程，在做什么。
有几晚他应酬至深夜都没回来，我来来回回起了几次夜，打开衣柜反复查看他的大衣还在不在。
一夜我起来打开衣柜，却发现外套和行李箱都不见了。
我怔在原地，下意识拨了个号码，他接了，嗓音有些刚睡醒的慵懒，我突然想起他清晨离家前说的“出差”二字。
我觉得我魔怔了。
不然就是疯了，
还疯的不轻。
张极终是累了，俩人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心生内疚了吗？可是他为什么内疚？
我迷茫地想。
那晚他蓦地翻身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张泽禹，你还喜欢我吗？”
我愣了下，半天轻轻摇了摇头，还没开口便被吻堵住了嘴，尽数声音吞了回去。
我想说，
我从没喜欢过你。
我很爱你。
虽然他现在应当听不见了，也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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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了。
张极要去英国了。
这本来没有什么，可他却从未告诉过我。
现在想起不禁有些可笑，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家庭。
那天，他毫不留恋的走了，我心里发慌，伸手想拉住他，可是我最后什么都没做，呆呆地站在那，像个木桩。
我想起高中军训那会他笑我站军姿的样子，笑我像个木桩，不声不响。
他行李箱的轮子在楼道口被拖着轱辘响，随着电梯的关门声戛然而止。
我在原地愣怔地想，木桩会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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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s文笔，轻点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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